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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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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一

得知薛雁有了身孕, 霍鈺緊張得趕緊將她抱下馬背,又擔心碰到她的肚子,一時手足無措, 因下馬太急, 還差點摔在地上。

見他那般緊張慌亂手忙腳亂的模樣,薛雁氣笑了,可一笑便牽扯到小腹,又疼得輕哼了幾聲,連捶他的力氣也沒了, 只是窩在他的懷裏直哼哼。

霍鈺很是緊張,“很疼嗎?本王幫你摸摸。”

見她額頭上都是汗水, 霍鈺替她輕輕拭去汗水,心疼得紅了眼眸, “得趕緊回府找宮裏最好的太醫給雁兒瞧瞧,雁兒再堅持一會。”

生怕有片刻的耽擱,他抱著薛雁施展輕功飛速往回奔,此番心中更是恨極了謝玉卿, 若不是謝玉卿將帶走薛雁,而這一路馬車顛簸不堪,她又怎會腹痛, 若是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,他定饒不了謝玉卿那個狗東西。

粗重的喘息聲在耳邊傳來,“再堅持一會,很快就到了。”他怕馬車顛簸,生生抱著薛雁飛奔了十幾裏路回城。

冬日寒風凜冽, 薛雁靠在他的胸口,感覺到他的心跳聲, 他已是滿頭大汗,浸濕了衣衫。這一路上,他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說,“本王不會讓雁兒有事的,本王的孩子也不會有事的。”

這句話既像是對薛雁說的,又像是對他自己說的。可盡管如此,他卻並未感到半分安心,焦心難耐,心急如焚。他不斷地親吻著薛雁的額頭和臉頰,見懷中的妻子縮成小小的一團,臉色蒼白,冷汗隨著臉側滾落,見她那般的痛苦難受,霍鈺恨不能代她受過,心也跟著一陣陣揪痛著。

心想女子有身孕竟然如此辛苦,她竟痛成這樣。

當初他竟然想同她圓房,想同她生孩子得以留住她,便是他大大的不應該,此刻他才意識到孩子遠沒有妻子重要,如果可能他寧願不要這個孩子,也不想讓薛雁如此遭罪。

見到寧王府門前的那對威風凜凜的石獅子,霍鈺才終於松了一口氣,他動作快如閃電,閃身進了府裏,匆忙對周全丟下一句話:“趕緊去請劉太醫來,讓辛榮去,一刻鐘內將太醫請到府上來。”

說完,他便匆匆進了凝雪院,入了寢房,將薛雁放在床上,不知是這一路拼命趕路太過疲倦,還是太過緊張薛雁的會出事,他腿軟得跌跪在床前,將手輕柔地放在她的小腹處,溫聲道:“這樣會不會感覺好一些。”

掌心的溫度灼燙,還有輕微的薄汗,卻並不會讓人感到黏膩反感。

薛雁點了點頭,閉著眼睛,眉頭輕輕地皺著,輕輕嗯了一聲,看上去臉色蒼白,仍然十分虛弱。

“孩子。”她抓住霍鈺的手臂,“王爺,孩子一定不能有事。”

她的月信一直不是很準,此前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來月信,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,可偏偏方才在馬車上便覺得腹痛難忍,甚至疼的說不出話來,她便知自己有了身孕。

“他是本王的孩子,一定會跟本王一樣頑強。他一定不會有事。”

他見薛雁如此在乎緊張這個孩子,緊緊擰著眉,用冷沈的聲音道:“父王命令你不許有事。”

雖說他看上去仍然是一副冷漠面孔,可他的言行卻暴露了他心裏的緊張,他紅著眼,心中緊張難安,就連說話也帶著顫音,薛雁知道其實他也很害怕,其實他心裏的擔心也一點都不比她少。

突然,霍鈺隔著衣衫親吻在她的腹部,溫聲道:“寶寶,你是本王的孩子,父王和你的母親都盼著你能平安無恙。”

他將臉貼在薛雁的小腹上。

說來也奇怪,方才腹中絞痛,疼痛難以忍受,卻因為霍鈺的舉動,薛雁覺得疼痛像是減輕了不少。

或許是腹中的孩子感受到了父親的力量。

只聽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,周全焦急道:“鐘太醫請進。”

鐘太醫被請了進來。

霍鈺轉過身去,不想讓薛雁見著他那般紅著眼,眼角還留有淚痕。

他在戰場上九死一生,曾經身中數箭,好幾次差點死了,便是傷的再重,他也不曾皺一下眉頭,便是遇到再艱難的局面,他也能沈穩應對,也從不會懼怕,可如今他竟然心中慌亂,害怕極了,他怕自己留不住這個孩子,怕薛雁會出事。

“鐘太醫,請你替王妃好好診脈,一定要替本王保住這個孩子。”

此刻的霍鈺沒有一點王爺的架子,就只是個擔心孩子,害怕失去孩子的父親,眼神中帶著懇求和渴望。

鐘太醫每一次皺眉,他的心也跟著玄了起來。

短短一刻鐘,卻好似比一年還要漫長難熬,他的雙手緊握成拳,掌心已是一層薄汗,心跳加快,呼吸急促,焦急難安。

“王妃只是受了些驚嚇,動了胎氣,但好在王妃的身體強健,孩子並無大礙。”

霍鈺大喜,總算是松了一口氣。可鐘太醫話鋒一轉,又道:“但懷胎的頭四個月是最兇險之時,王妃此番動了胎氣,切不可掉以輕心。”

那原本已經松了的心弦又再次繃緊,“是,本王記住了太醫的囑咐,一定會小心照顧王妃,絕不讓王妃和本王的孩兒有半點閃失。”

鐘太醫道,“微臣會為王妃開安胎的藥方,並一些調理身體的補藥。只不過......”

聽了鐘太醫的話,霍鈺又緊張了起來。

便是連周全都覺得那鐘太醫總是說話說半截,將人嚇的半死,便是周全那般的好脾氣,心裏也憋了一團火,他偷偷覷向寧王,只見他卻是仔細聽老太醫的叮囑,神色無半分的不耐煩,也並未見半分怒氣,不知何時,他覺得寧王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變得柔軟,變得有人情味,而這一切都是王妃改變了他。

“鐘太醫不必顧及本王,但說無妨。”

鐘太醫覷著寧王的臉色,輕咳一聲道:“那個,雖說懷胎四月胎像便趨於平穩,但房事不可太頻繁,微臣見王妃的身體的底子不差,但卻是腎氣虧損嚴重......乃是在房事上不加節制所致。微臣知道寧王殿下和王妃乃是少年夫妻,又是新婚,自然是如膠似膝,難分難舍,但為了王妃的身體著想,切不可只顧一時之快而有損身體。”

霍鈺恭敬地道:“是本王的錯,本王未顧及王妃的身體,本王一定謹遵太醫囑咐。”

見霍鈺如此謙遜低調,鐘太醫心中也暗暗吃驚,關於寧王的事跡他可聽說了不少,他執掌兵權,靠戰場上廝殺立下戰功,那些北狄人聽說他的名字便已是聞風喪膽,望風而逃,這位是連先皇都敢頂撞的,更何況如今的天子是從宗室中抱養的一個小皇帝,雖說是名義上的皇帝,但卻並無實權,小皇帝的生母陳太後垂簾聽政,但真正把握實權的是霍鈺,燕國內外大事都需由寧王定奪。

半月前鎮國將軍薛燃帶兵直搗成王和譽王的老巢,大燕終於結束了兩年的內亂,如今江山穩固,開創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局面。

大燕通過雲霓坊和北狄、東夷和西域諸國開商貿,國內局勢安定,靠的便是寧王夫婦,大燕經歷兩年的戰亂,卻國庫充盈,並未影響根本。

只因此前打仗所需的糧草全都來源於雲霓坊,加之戰後雲霓坊又將銀子投入在修建書院,資助學子,以及戰爭之後的傷員撫恤和安置流民。

百姓稱頌寧王是戰神,寧王便是大燕的護國柱石。

還說寧王妃便是菩薩轉世,尤其是經歷了戰亂之後,那些走投無路,遠走他鄉,逃亡盧州和臨近幾個州縣的流民。

他們忍凍挨餓逃到了盧州,有的死在半路上,但大多數靠乞討為生,盧州城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流民,是雲霓坊籌了糧及時送去盧州和附近各州。盧州刺史趙文軒帶著盧州的官員給那些百姓送糧,施粥建安置所,救濟了流民,也避免了流民聚集引發的暴動。

等到朝廷的糧食送達,趙文軒聯合各州的官員已經穩定了局勢。

百姓感恩寧王妃的善舉,竟將她的畫像掛在家中跪拜,更有人將為寧王妃修建廟宇,寧王和寧王妃自此在百姓中的威望也越來越高。

“王妃和孩兒就托付給鐘太醫了,有勞鐘太醫替王妃開藥方調理身體。這段時間就有勞鐘太醫住在王府。待王妃誕下孩兒,本王必有重謝。”

鐘太醫躬身道:“微臣一定盡心竭力替王妃保住這一胎。”

見鐘太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霍鈺便問道:“鐘太醫可還有什麽事嗎?”

“即便是過了頭四個月,殿下也應當在房事上有所節制,不可索取過度,每個月最多只能三次。”

霍鈺耐著性子點頭,“本王記住了。鐘太醫還有什麽吩咐嗎?”

見寧王的臉色已經漸漸不耐煩了,畢竟他曾在戰場上拼殺,周身帶著殺伐之氣,鐘太醫趕緊拱手行禮,躬身告退,“微臣告退。”

“嗯。都出去吧!不要打擾王妃休息了。”

“是。”房中伺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。

不一會兒,周全已經煎藥熬好了湯藥進來,霍鈺從他手裏接過藥碗,將薛雁攙扶著起身,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,“王妃喝藥了。”

薛雁皺著眉頭,捏緊了鼻子,“這藥一聞就很苦。”

“要乖乖喝藥才能好,如若不然,那本王便只能餵你了。”

眼看著霍鈺將藥碗端到嘴邊,她知道霍鈺又想用嘴餵她,便搶先將那藥碗放在嘴邊,將那碗湯藥一飲而盡。

她苦著臉道:“真的好苦啊!”

霍鈺笑道:“讓本王也嘗嘗。”他低頭親吻在薛雁的唇上,“那本王與王妃同甘共苦。”

又趁著薛雁閉著眼親吻之時,他快速地將早就準備好的薛雁最喜歡的蜜餞放進她的嘴裏,再吻了上去,“苦之後,便是甜,王妃的唇是甜的。”

薛雁輕輕咬著那蜜餞,一股甜味在舌尖蔓延,很快便沖淡了嘴裏的苦味。

他的舌便抵了進來,含吻著。

卻不敢吻的太久,生怕自己沖動做了壞事,他將薛雁擁在懷中,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。

“孩子會沒事的,不必擔心,先安心睡一覺,一切有本王,本王會陪著你和孩子的。”

薛雁點了點頭,頭枕著他的手臂,閉上了眼睛。

他輕吻著妻子的眉眼,目光溫柔而深情,想起他們經歷的種種,想起他們並肩同行,歷經風雨。霍鈺微微勾唇,他想將全世界都給他們母子,為了護他們母子,便是豁出去性命也在所不惜。

突然,薛雁緩緩睜開眼,看到眼前放大的這張俊俏的臉,心中很滿足,卻故意板著臉,掙脫了他的懷抱,“之前王爺騙我的事,還未同王爺算賬呢!”

“我錯了。”態度極其謙卑誠懇,認錯如此之快,薛雁暗暗勾起了唇角。

“那王爺到底是什麽時候解毒的?”

霍鈺從身後抱著她,輕輕環著她,將手輕柔地放在她的小腹上,溫聲道:“本王在北狄時,撻拔長憶為了讓本王盡早回大燕,為了避免挑起兩國的戰爭,她便將北狄境內所有的巫醫全都找來為本王解毒,清泱是北狄暗探,撻拔長憶便想著北狄或許有人知道該如何解毒。又聽說失魂草生長的那一帶長著一種與它相克的毒草,她便派人將那毒草從雲南找來。那些巫醫便用那些毒草作為藥引制出了解毒的藥。只是那些巫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成替本王解毒。而那些藥也是毒藥,稍有不慎可能會中毒身亡。撻拔長憶便趁著本王清醒的時候問本王是否願意一試解藥。本王不想變成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人,更不想發狂傷害自己,便答應試藥。”

薛雁問道:“那草藥服下後,王爺便好了嗎?”

霍鈺搖頭,“那草藥服下後腸穿腹痛,頭一夜甚是難熬。”

那日他被陸梟連續射中兩箭,眉頭都沒皺一下,他雖說只是輕描淡寫說難熬,但薛雁覺得那藥服下必定十分痛苦。

薛雁一下就心軟了,將他的手握在掌心裏,聽他繼續說道:“總之,過了大半個月之後,服下那毒草的痛苦也漸漸減輕了些,而本王的狂癥發作的次數也不似往常那般的頻繁。後來華裳大婚那日,華神醫替本王把脈,發現本王的體內的毒藥已經清得差不多了,便為本王開了一些清除餘毒的藥方,之後本王得知謝玉卿將你帶走的消息,那時本王心中煩躁,只弄死他,應是餘毒發作,這才…難以自控。”

再說謝玉卿咎由自取,薛雁都已經嫁給他為妻,他卻仍來糾纏,便休怪他不會手下留情,不過就是斷了他幾根手指罷了,這般的懲罰於他而言,還太輕了些。

薛雁嘆了一口氣,她好歹和他同床共枕近一年,又怎會不知他的脾性,知他性子偏執瘋狂,占有欲極強,又愛吃醋,哪裏是餘毒未清,分明就是他找此借口報覆謝玉卿。

於是薛雁嚴肅地說道:“謝玉卿比舉固然可恨,我知王爺擔心我顧念舊情,會對他心軟,但我想說的是,我對他並無男女之情,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。我心裏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。”

她輕輕握住霍鈺的手,“所以王爺放了他,就當是為了我和腹中的孩兒,不要再造殺孽了,好不好?”

“你心裏的那個人是誰?”

薛雁拉著被子,蓋在自己的身上,閉上眼睛,“睡覺。”

他明知故問,她也故意不說吊他的胃口。

有了身孕之人便格外嗜睡,薛雁閉上眼睛,很快便進入夢鄉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她感到腹中有些輕微的疼痛便醒了,身側之人卻不見了蹤影,薛雁趕緊披衣起身,見內室似有亮光,便起身點燈,拿著燭臺進了內室。

內室設有香案,那香案之上供奉著一尊白玉觀音像,只見霍鈺跪在香案前,對著觀音像懺悔:“本王曾經殺戮太重,願意折損陽壽□□兒平安。哪怕是要本王抵命也在所不惜。”

只見他用刀刃割開手腕,將腕血滴落在玉碗之中,再將鮮血和著墨,跪在案前抄寫經書。

薛雁怔怔地看著霍鈺虔誠地跪在案前抄寫經書的筆直背影,不禁落下淚來。

她跑進內堂,緊緊地抱著他,去吻他的唇,“夫君…我和孩兒都會沒事的,也不許你出事。”

他每日夜裏為妻兒誦經祈福,甚至為表誠心。不食葷腥。

第二日朝堂之上,朝臣們便見霍鈺的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,每日他的身上都是一股檀香味,都傳言曾經殺盡了三十萬北狄將□□王竟然突然信了佛。

更是在每月初一和十五便將他抄寫的幾百冊經書送到玉龍寺,親自為妻兒祈福,京城中的百姓才知寧王信佛是為了王妃和未出世的小世子。

又聽說寧王事無巨細,親力親為,寧王妃有了身子不方便,他便小到端茶倒水,甚至洗腳沐浴都是寧王親自伺候王妃。

就在妻子懷孕,男人們都考慮納幾房小妾之時,寧王卻是親自伺候王妃,堪稱男子典範,備受京中女子的追捧。

這一日,趙王在別院的湖心亭設宴,便是因為此事苦惱不堪。趙王是霍鈺的皇叔,新娶繼室有了三個月的身孕,那繼室年輕得寵,但特別愛吃醋,府中妾室都被她找個由頭趕了出去。可趙王妃有孕,不能同房。趙王便起了納妾的心思,是請寧王當說客,因這位皇叔極擅長交際,他不耐煩應對,便將同樣善於交際的薛況請了來作陪,酒過三巡之後,趙王便開始訴苦,說是平日王妃管的如何嚴,就連府中稍微有點姿色的丫鬟都挑了錯處被趕出府去,恨不得府裏只有男人。

今日趙王妃回了娘家。他好不容易得了自由,便悄悄去百花閣請來了歌姬舞姬喝酒助興。

不覺多喝了幾杯,便在寧王的面前訴苦,“家中有個悍婦,本王苦啊!鈺兒定要為皇叔做主啊!”

寧王輕擡眼皮看了趙王一眼,品了品茶,並不搭話。

見氣氛有些尷尬,薛況趕緊舉杯對趙王敬酒,“在下也很能體會趙王殿下的痛苦。”

趙王紅著臉道:“薛老弟,你說本王納個妾有錯嗎?王妃有身孕不方便,但本王是個正常男人。也是有那方面的需求的。”

霍鈺冷哼一聲,只是默默喝茶。

他見薛況將杯中的酒飲盡了,便趕緊再為他添上,“薛老弟,心裏苦,再喝一杯。”

薛況笑道:“在下表示很理解。”

“還是薛老弟懂我,咱們再喝。”

幾杯酒下肚,趙王越發滔滔不絕,他指著正在起舞的一位舞姬,道:“薛老弟,她長得真好看。”

而薛況也盛情難卻,又被趙王灌了好幾杯酒,便也有些醉了。“沒有我夫人生的好看。”

趙王擺了擺手,“本王將他們叫上前來,你仔細看清楚。”

他便朝站在正中間的兩位舞姬一指,笑道:“你們兩個過來!”

那兩個舞姬出了隊伍,款款朝趙王走來,趙王一左一右攬著那兩個舞姬,兩個舞姬也為趙王倒酒餵到他的嘴邊。

“薛老弟,你再看看是她們好看,還是你的夫人好看。”

薛況醉眼朦朧,果然湊近了仔細看了眼。“還是我家夫人更好看。”

“霍文靖!”女子憤怒的聲音自身後傳來。

趙王瞬間酒都嚇醒了,放下手裏的酒杯,一溜煙地跑了。“夫人。這些歌姬舞姬都是寧王殿下和薛三公子請來府中的,與本王無關,夫人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
薛況看著趙王奪命奔逃的情景直嘆氣。心想這趙王有賊心沒賊膽,不然也不會見到趙王妃像是老鼠見到了貓,怕到如此地步。男人怎能被女子欺壓到如此地步。

而原本在低頭喝茶的霍鈺突然起身,將面前的舞姬往薛況的身上一推。

薛況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,卻見二妹妹薛雁和華裳入府進了這間院子。

更可怕的是華裳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,“薛況,你竟然與他人當眾摟摟抱抱,我要殺了你!”

薛況腦袋發懵,不可置信地看著寧王,只見寧王神色如常,竟然絲毫沒有愧疚之心,而是淡定起身將大著肚子的薛雁扶坐在椅子上,為她倒了盞茶,溫柔說道:“我來趙王府上只是為了查案,這些舞姬我連看都沒看一眼。”眼神意有所指望向薛況。

意思是這兩個舞姬與他無關,都是薛況將人叫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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